第四章 兄弟情 一
就在思珈震撼的同时，青衣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，若阳光般炫耀，点头道：“二弟，我们好久没见了！”声音浑厚有力，磁性中带着霸意。
这原本是会让人闻之振奋、心跳加速的声音，可不知怎的，此时的思珈听了却猛的心下一寒，觉得有些胆战。
但，这毕竟只是思珈心里霎时的一种感觉，或许还是一种错觉，因为再仔细观察对方时，他便感受到了对方脸上那出自真心的和善。除此之外，一切均无可感。
青衣人可没理会思珈的想法，只见他举起手中的篮子与酒坛，浅笑着向卡比司·奥斯示意，随后踏步而上。
无视思珈的存在，青衣人的双眼直视着他身后的卡比司·奥斯。
思珈只得侧身让开。可即使如此：他并没因此感觉被人轻视了，反而倒觉得这是件理所当然的，而退开本也只是身体在下意识里作出的反应。
站在一旁，转眼便见：青衣人身后的六个白袍人还是照旧站在原地，神情冷漠，宛若雕像，此种态度与青衣人的和善形成鲜明对比。
青衣人在卡比司·奥斯的身前站定，盯着他看了良久，眼神闪烁，似乎是想在他改变的容颜中把他多年来的经历一一阅尽。
卡比司·奥斯亦是如此，只是在他的眼神中更填塞了许多疑问，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，而其中最首要的一个就是：三弟卡里·托奇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青衣人放下手中的篮子与酒坛，而后张开双臂，笑着向前跨近。
久别重逢的两兄弟就在这常青树下、在他们的三弟夫妇墓前，来了个热烈的拥抱，激情荡漾；二十四年的时间并未冲淡两人的感情，反而随着时间的酝酿，‘情谊’这坛佳酿的香气越来越浓。
这一刻，两兄弟完全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悦之中；这一刻，除了彼此，他们的视线里再也找不着其他事物的影子。
两兄弟就地盘膝坐下，在他们死去的兄弟墓前，打开酒坛，掀开竹篮的盖子，三兄弟之间的聚餐以这种奇特的方式进行。
空气中飘起一股很纯正的酒香，浓郁的香气似乎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土墩，稍微呼吸，便让人起了一种醉意。
“艾酷尔？”
“呵~！你还记得这名字？”
“二十四年了，虽然我已经戒了酒，但它的香味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！”
卡比司·奥斯的语气有些感慨，他那略带沉重的语调，让人十分清楚的意识：他已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。
青衣人叹了口气，看的出来，他也被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，道：“还记得二十四年前，我们三兄弟在此分手时，喝的也是这‘艾酷尔’酒！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与二十四年前的那天一样，大家的心情……一样悲伤！”
青衣人说着拿出三个酒杯，逐一倒满，一杯摆在卡里·托奇的墓前，一杯递给卡比司·奥斯，还有一杯拿在手中。
卡比司·奥斯一口饮尽，惆怅的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这酒的味道还和记忆中的一样……香味绵长的像爱情，可细细一品味却又觉得其中带有几分忧伤！”
青衣人转眼看着卡里·托奇的墓碑，道：“‘香味绵长的像爱情，可细细一品味却又觉得其中带有几分忧伤！’，这不是三弟当年说的一句话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点点头，转首也看着卡里·托奇的墓碑，道：“是啊，是三弟说的！”
说着，他又抬眼看着墓边的那棵高大的常青树，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，道：“这树也是三弟亲自栽的，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！”
“唔~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转眼看着旁边华莲娜的墓碑，道：“时间过的好快，一转眼，华莲娜已经死了二十四年了！”
卡比司·奥斯也把眼光转到华莲娜的墓碑上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不过，她一定没感到寂寞过，因为她有三弟种的树，还有……三弟留下的心做伴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举手把身旁篮子里的几样小菜端了出来，这是几道精心别致的家常小菜，完全没有豪华酒家里的那种香油欲滴的诱人味道。
但卡比司·奥斯看到这几道菜却是全身一震，双眼凝视着，再也收不回来，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般，惊愕的张大了嘴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指着菜肴的右手禁不住的微微颤抖着，很明显的可以看出，眼下他的情绪已完全失控。
青衣人像是很清楚的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，因而只是含笑着点了点头。
卡比司·奥斯很是激动，脸上一下子布满柔情，而后拿起筷子，夹起其中最普通的一道菜，细细品尝，那种享受的神态就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。
“美娜……美娜这些年过的好吗？”
提及这个名字，卡比司·奥斯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就宛若在诉说一个心目中的女神的名字般（当然她也确实是他心目中的女神），语气中荡漾着深情。
“嗯！她很好……一直都很幸福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脸上浮现出温情。
“是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点着头，瞬间表情变的很是惆怅，喃喃道：“其实我是多问了，你……一直这么疼美娜，而且……她也这么爱你！”
“可……她现在一定也很伤心吧！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深的！”卡比司·奥斯又抬头看着青衣人道。
一旁的思珈听出一点意味，他意识到：美娜应该是青衣人的妻子，也是卡比司·奥斯曾经心爱的女人，不，看他此时的神情，应该是到现在还深爱着她。
“这么说？”
思珈突然灵机一动，脑筋一转弯，想到了其他，暗道：“这么说来，卡大哥在世人心目中的冷傲形象，也许就与这个叫美娜的女人有关了！”
这一次青衣人没回话，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对了，这几年你……们的儿子很出名呢！”
“奥多吗？他确实是没让我失望！”
提及爱子，青衣人的脸上呈现出自豪的神色。
“有点不对！”
听到‘奥多’这个名字，思珈猛的心底一震，心湖起了涟漪，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，当今大陆最出风头的年轻人当中，不正是有这一名字吗？一瞬间，记忆深处的风系魔法少年的影子浮现在眼前。
“会是他吗？”
打量着眼前盘坐在地的青衣人，脑海中浮现一个传闻中的名字，‘卡列多之神’——比尔·卡列。
“‘风之子’、‘王者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导士’，他确实已可以让你为之自豪！”
卡比司·奥斯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。
马上，卡比司·奥斯又摇了摇头，苦笑道：“呵~！老实说，我真想见见这个传闻中的侄子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惊人！”
青衣人，不，应该说是比尔·卡列，听了这话却奇怪的身躯一硬，默默的看着卡比司·奥斯，却是什么也不说，神情中有丝苦涩。
“怎么了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笑了笑，道：“难道我不能见见我的侄子吗？”不过他并没对此多想，眉头一皱，又想起了其他，道：“对了……还有三弟的儿子，叫——玛斯，是吧？”
提及这位素为谋面的侄子，卡比司·奥斯的面色随之黯淡下来，道：“他还好吗？”
比尔·卡列手中的筷子顿了顿，沉默良久，还是没回答。
这时，卡比司·奥斯终于开始觉得有些奇怪，看着他，眼神变的严肃，道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比尔·卡列放下筷子，微一沉呤，又转过了头，像是在回避着什么，道：“玛斯……他失踪了！”
“失踪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直觉当中有问题，眉宇紧锁，紧盯了比尔·卡列良久，才一字一顿道：“大哥，你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事？三弟好好的怎么会……？”
事情确实奇怪，卡里·托奇的身子健朗，与人素无仇怨，位列联盟百官之首，在整个王者大陆都可称的上是德高望重，所以病逝、仇杀、刺杀……，这一切似乎都无可能，可既然这样，为什么会突然传出死讯呢？
这一点不单卡比司·奥斯想不明白，就是全大陆的智者恐怕也猜不透。
比尔·卡列转过头，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举手把一边剩余的酒倒在了卡里·托奇的坟头，静默了一会，像是在祈祷着什么，而后才缓缓站起，向前两步，面朝土墩下的那一片黄花地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二弟，其实……你不该来的！”
“什么？”
卡比司·奥斯闻言一愕，直觉告诉他：对方的话中另有其意，不由眉头一皱，便也放下手中筷子，缓缓站起身，看着左侧的那道背影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这时，思珈感觉到，一旁的六个白袍人身上开始飘逸出一丝丝杀气，隐隐的，杀气罩向他与卡比司·奥斯。
情况似乎有点不妙！
卡比司·奥斯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此况，目光凌厉的扫过六人，最后又投注到比尔·卡列身上。
他等着他的解释！
但比尔·卡列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些，自顾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得知你近入联盟境内后，我每天都会让美娜准备你当年最喜欢的食物。同样的菜与酒，我已经来回提了五次。虽然每次都知道你不会这么早到，可我还是禁不住每天到此等待。不过今天……我终于可以空着双手回去了！”
比尔·卡列像是在复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般，婉婉道来，声音中充满惆怅与迷茫。
稍顿片刻，只听他又继续道：“知道吗？这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，我期待着你来，但又害怕着你来！”
“大哥，你到底是在说什么？”
卡比司·奥斯一字一顿道，语音不由也变得僵硬。
比尔·卡列对此的反应只是稍稍的偏过头，而后又转过去，开始自顾自语，道：“我、你、还有三弟，我们是兄弟——比亲兄弟还亲，这一点不用怀疑！就算……就算是到了日月沉沦的那一天，我们的情谊也还会继续长存下去！可……眼下……”
“眼下怎样？”
不知不觉的，卡比司·奥斯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，身上渐起了一股寒意。
比尔·卡列转过身来，脸上蒙着一层阴影，看着卡比司·奥斯的表情很是无奈，强自苦笑道：“或许……自当年我们三兄弟碰面起，所有的结局都已注定了！”
“我不明白！”
卡比司·奥斯沉重的摇了摇头，眼中渐蒙上一层忧伤，紧盯着他的大哥，道：“莫非……你想告诉我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阴谋？”
听到‘阴谋’二字，比尔·卡列的身躯一震，一时间眼神竟有些茫然，道：“阴谋？不错，都是阴谋！其实……早在当年我们三兄弟相识那一刻起，这场阴谋就已经展开了！”
卡比司·奥斯霎时如坠冰窖，全身发寒，他怎么也没料到，在今日兄弟重逢的短短片刻，竟会得知这般残酷的现实。
他转头看了看那六个白袍人，感受到他们身上浓烈的杀气，才意识到：这六人都是绝顶的高手。
“这都是为了对付我的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的心里有些不敢相信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会这么对他，因此此时他看比尔·卡列的眼神才会显得那么迷茫；但慢慢的，他的眼神中开始充斥着痛苦，因为情势已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。
就在这时，卡比司·奥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敢想像的事，眼中暴射出悍然之色，转眼紧盯着比尔·卡列，痛苦地道：“这么说……那三弟他……？”
比尔·卡列的身子突然不加掩饰的战抖起来，牙关紧咬着，眼圈也跟着红、润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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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衣人在卡比司·奥斯的身前站定，盯着他看了良久，眼神闪烁，似乎是想在他改变的容颜中把他多年来的经历一一阅尽。
卡比司·奥斯亦是如此，只是在他的眼神中更填塞了许多疑问，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，而其中最首要的一个就是：三弟卡里·托奇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青衣人放下手中的篮子与酒坛，而后张开双臂，笑着向前跨近。
久别重逢的两兄弟就在这常青树下、在他们的三弟夫妇墓前，来了个热烈的拥抱，激情荡漾；二十四年的时间并未冲淡两人的感情，反而随着时间的酝酿，‘情谊’这坛佳酿的香气越来越浓。
这一刻，两兄弟完全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悦之中；这一刻，除了彼此，他们的视线里再也找不着其他事物的影子。
两兄弟就地盘膝坐下，在他们死去的兄弟墓前，打开酒坛，掀开竹篮的盖子，三兄弟之间的聚餐以这种奇特的方式进行。
空气中飘起一股很纯正的酒香，浓郁的香气似乎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土墩，稍微呼吸，便让人起了一种醉意。
“艾酷尔？”
“呵~！你还记得这名字？”
“二十四年了，虽然我已经戒了酒，但它的香味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！”
卡比司·奥斯的语气有些感慨，他那略带沉重的语调，让人十分清楚的意识：他已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。
青衣人叹了口气，看的出来，他也被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，道：“还记得二十四年前，我们三兄弟在此分手时，喝的也是这‘艾酷尔’酒！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与二十四年前的那天一样，大家的心情……一样悲伤！”
青衣人说着拿出三个酒杯，逐一倒满，一杯摆在卡里·托奇的墓前，一杯递给卡比司·奥斯，还有一杯拿在手中。
卡比司·奥斯一口饮尽，惆怅的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这酒的味道还和记忆中的一样……香味绵长的像爱情，可细细一品味却又觉得其中带有几分忧伤！”
青衣人转眼看着卡里·托奇的墓碑，道：“‘香味绵长的像爱情，可细细一品味却又觉得其中带有几分忧伤！’，这不是三弟当年说的一句话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点点头，转首也看着卡里·托奇的墓碑，道：“是啊，是三弟说的！”
说着，他又抬眼看着墓边的那棵高大的常青树，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，道：“这树也是三弟亲自栽的，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！”
“唔~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转眼看着旁边华莲娜的墓碑，道：“时间过的好快，一转眼，华莲娜已经死了二十四年了！”
卡比司·奥斯也把眼光转到华莲娜的墓碑上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不过，她一定没感到寂寞过，因为她有三弟种的树，还有……三弟留下的心做伴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举手把身旁篮子里的几样小菜端了出来，这是几道精心别致的家常小菜，完全没有豪华酒家里的那种香油欲滴的诱人味道。
但卡比司·奥斯看到这几道菜却是全身一震，双眼凝视着，再也收不回来，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般，惊愕的张大了嘴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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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衣人像是很清楚的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，因而只是含笑着点了点头。
卡比司·奥斯很是激动，脸上一下子布满柔情，而后拿起筷子，夹起其中最普通的一道菜，细细品尝，那种享受的神态就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。
“美娜……美娜这些年过的好吗？”
提及这个名字，卡比司·奥斯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就宛若在诉说一个心目中的女神的名字般（当然她也确实是他心目中的女神），语气中荡漾着深情。
“嗯！她很好……一直都很幸福！”
青衣人点了点头，脸上浮现出温情。
“是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点着头，瞬间表情变的很是惆怅，喃喃道：“其实我是多问了，你……一直这么疼美娜，而且……她也这么爱你！”
“可……她现在一定也很伤心吧！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深的！”卡比司·奥斯又抬头看着青衣人道。
一旁的思珈听出一点意味，他意识到：美娜应该是青衣人的妻子，也是卡比司·奥斯曾经心爱的女人，不，看他此时的神情，应该是到现在还深爱着她。
“这么说？”
思珈突然灵机一动，脑筋一转弯，想到了其他，暗道：“这么说来，卡大哥在世人心目中的冷傲形象，也许就与这个叫美娜的女人有关了！”
这一次青衣人没回话，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对了，这几年你……们的儿子很出名呢！”
“奥多吗？他确实是没让我失望！”
提及爱子，青衣人的脸上呈现出自豪的神色。
“有点不对！”
听到‘奥多’这个名字，思珈猛的心底一震，心湖起了涟漪，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，当今大陆最出风头的年轻人当中，不正是有这一名字吗？一瞬间，记忆深处的风系魔法少年的影子浮现在眼前。
“会是他吗？”
打量着眼前盘坐在地的青衣人，脑海中浮现一个传闻中的名字，‘卡列多之神’——比尔·卡列。
“‘风之子’、‘王者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导士’，他确实已可以让你为之自豪！”
卡比司·奥斯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。
马上，卡比司·奥斯又摇了摇头，苦笑道：“呵~！老实说，我真想见见这个传闻中的侄子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惊人！”
青衣人，不，应该说是比尔·卡列，听了这话却奇怪的身躯一硬，默默的看着卡比司·奥斯，却是什么也不说，神情中有丝苦涩。
“怎么了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笑了笑，道：“难道我不能见见我的侄子吗？”不过他并没对此多想，眉头一皱，又想起了其他，道：“对了……还有三弟的儿子，叫——玛斯，是吧？”
提及这位素为谋面的侄子，卡比司·奥斯的面色随之黯淡下来，道：“他还好吗？”
比尔·卡列手中的筷子顿了顿，沉默良久，还是没回答。
这时，卡比司·奥斯终于开始觉得有些奇怪，看着他，眼神变的严肃，道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比尔·卡列放下筷子，微一沉呤，又转过了头，像是在回避着什么，道：“玛斯……他失踪了！”
“失踪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直觉当中有问题，眉宇紧锁，紧盯了比尔·卡列良久，才一字一顿道：“大哥，你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事？三弟好好的怎么会……？”
事情确实奇怪，卡里·托奇的身子健朗，与人素无仇怨，位列联盟百官之首，在整个王者大陆都可称的上是德高望重，所以病逝、仇杀、刺杀……，这一切似乎都无可能，可既然这样，为什么会突然传出死讯呢？
这一点不单卡比司·奥斯想不明白，就是全大陆的智者恐怕也猜不透。
比尔·卡列转过头，深深看了他一眼，举手把一边剩余的酒倒在了卡里·托奇的坟头，静默了一会，像是在祈祷着什么，而后才缓缓站起，向前两步，面朝土墩下的那一片黄花地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二弟，其实……你不该来的！”
“什么？”
卡比司·奥斯闻言一愕，直觉告诉他：对方的话中另有其意，不由眉头一皱，便也放下手中筷子，缓缓站起身，看着左侧的那道背影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这时，思珈感觉到，一旁的六个白袍人身上开始飘逸出一丝丝杀气，隐隐的，杀气罩向他与卡比司·奥斯。
情况似乎有点不妙！
卡比司·奥斯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此况，目光凌厉的扫过六人，最后又投注到比尔·卡列身上。
他等着他的解释！
但比尔·卡列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些，自顾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得知你近入联盟境内后，我每天都会让美娜准备你当年最喜欢的食物。同样的菜与酒，我已经来回提了五次。虽然每次都知道你不会这么早到，可我还是禁不住每天到此等待。不过今天……我终于可以空着双手回去了！”
比尔·卡列像是在复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般，婉婉道来，声音中充满惆怅与迷茫。
稍顿片刻，只听他又继续道：“知道吗？这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，我期待着你来，但又害怕着你来！”
“大哥，你到底是在说什么？”
卡比司·奥斯一字一顿道，语音不由也变得僵硬。
比尔·卡列对此的反应只是稍稍的偏过头，而后又转过去，开始自顾自语，道：“我、你、还有三弟，我们是兄弟——比亲兄弟还亲，这一点不用怀疑！就算……就算是到了日月沉沦的那一天，我们的情谊也还会继续长存下去！可……眼下……”
“眼下怎样？”
不知不觉的，卡比司·奥斯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，身上渐起了一股寒意。
比尔·卡列转过身来，脸上蒙着一层阴影，看着卡比司·奥斯的表情很是无奈，强自苦笑道：“或许……自当年我们三兄弟碰面起，所有的结局都已注定了！”
“我不明白！”
卡比司·奥斯沉重的摇了摇头，眼中渐蒙上一层忧伤，紧盯着他的大哥，道：“莫非……你想告诉我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阴谋？”
听到‘阴谋’二字，比尔·卡列的身躯一震，一时间眼神竟有些茫然，道：“阴谋？不错，都是阴谋！其实……早在当年我们三兄弟相识那一刻起，这场阴谋就已经展开了！”
卡比司·奥斯霎时如坠冰窖，全身发寒，他怎么也没料到，在今日兄弟重逢的短短片刻，竟会得知这般残酷的现实。
他转头看了看那六个白袍人，感受到他们身上浓烈的杀气，才意识到：这六人都是绝顶的高手。
“这都是为了对付我的吗？”
卡比司·奥斯的心里有些不敢相信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会这么对他，因此此时他看比尔·卡列的眼神才会显得那么迷茫；但慢慢的，他的眼神中开始充斥着痛苦，因为情势已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。
就在这时，卡比司·奥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敢想像的事，眼中暴射出悍然之色，转眼紧盯着比尔·卡列，痛苦地道：“这么说……那三弟他…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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