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窥秘 一
脚下的玛斯沉睡着，呼吸绵长，在柔和的月光映衬下，他显得很平静，一张娃娃脸将他所有的心事、哀愁都掩盖了起来。若非是外表上的邋遢令他看起来很憔悴，孩子般纯真的睡样确是很值得令人怜惜。
思珈低头看了玛斯一眼，眼中既有迷惑又有怜惜，三年多的时间让彼此隔膜了许多，而许多事更像流星般，早已在脑海中一晃而灭，但之中，毕竟还有一些事则是永生难忘的，譬如人生中接受到的第一份友情。
就像这一刻，站在光秃的枝头、隐隐的迷雾中，迎着风、照着月，看着玛斯，思珈的心头依旧不免荡漾。
脚尖一点，身子顿跃过围墙、滑向那朦胧中的灯火。
夜幕中，只有那颤抖的枝头与沉睡着的玛斯见证这一切。
有种预感，这座豪华、奢侈的宅园会比之前造访的华云宫更危机重重。虽然表面上这里不像华云宫那般侍卫重重、门户重重，也没有那种肃穆、令人油然起敬的气氛，而论大小就更不用提了；但不知怎的，思珈的心头却有些寒颤，暗自的，竟还有些紧张……
似乎是凭着直觉，思珈转眼就找着了他的目标，甚至还可以说是直奔着目标而去。
门廊外肃立着的侍从让思珈的心悬了悬，眉头一皱，紧跟着身形一闪，幽灵般的身子顿飘上了屋檐，谨慎着，他让自己更靠近目标。
“身子好点了吗？”
“嗯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！经过几位长老的调息，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痊愈了！”
“那就好！最近发生这么多事，我一个人真是有点忙不过来，现在你回来，我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！”
谈话中的二人，其中一个显然就是凯门·卡列多，而另一个……声音听着有点熟，低沉而略带沙哑，微弱中又透着几分威严，带着迫人的力度。
思珈试着想让自己再靠近一点，但脚步一抬，心下又一犹豫，警觉在告诉他：不要再靠近，否则将会有危险。
危险的气息扑鼻而至，思珈把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将刚荡起的心湖平复下去。
就在这时，二人谈话的声音又传入耳内。
“对了，有那二人的消息了吗？”
“……，还没有！方圆百里之内我都派人搜查过了，不过那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，根本找不到一丝头绪！”
“那……关于救了他们的那个人也是没点头绪？”
“也没有，我调查过所有可能在联盟出现的高手，但……基本上，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有那样的实力！”
“那一剑留下的不单是脑门上的一道伤口，而且……体内的机能完全被破坏，脉路尽断，一击之下绝无生机，但霸道中又带着柔和，这份剑术——不，或者应该说是剑道，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！”
“当今大陆，能有这份修为的高手绝对不多！”
“不错！不但不多，而且可以说是寥寥无几，因为要达到这种境界，除了努力，更重要的是天分，没有天分的人，就算是穷及一生也难窥其门径！”
“看来人类又多了一个绝顶高手！”
“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清这人是谁，还有……弄清卡比司·奥斯与思珈的去向！”
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思珈心魂一震，但随之，脑海一清醒，他顿知道了那人是谁。
“比尔·卡列！”
想起这个名字，心底不由一阵发慌，神思凝重；回忆起对方的绝顶修为，他才明白，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。
“你认为卡比司·奥斯还能活着回到‘玄武军团’吗？”
“……，以他的伤势，就算修为再怎么深厚，最多……也熬不过两个月！”
“那就好，只要卡比司·奥斯一死，那么‘玄武军团’就永无翻身的可能了。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对付帝国！”
“……，只是那个思珈……？”
“‘黑暗之子’自然是不好对付，否则这场游戏也就没那么好玩了，何况现在‘冥王剑’在我们手里，只要他一运气找剑，我们就能找到他的下落，到时……！”
“但是……‘冥王战甲’？”
“这个不用担心，你忘了我们也有‘光明圣衣’吗？而且这个叫思珈的年轻人毕竟不是出自魔族，没有魔族的奇异体魄，就算拥有‘冥王战甲’，也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实力，所以胜券还是握在我们的手里！”
“可是博古·莱多设下的结界……？”
“你放心，这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。10天前，凯帝送来密文，信上说：‘光明符阵的咒文已经找到，眼下维泽里正在破译咒文’，所以用不了多久，相信我们就能解开‘圣衣’上的结界。”
“真的？找到‘光明符阵’的咒文了？”
“嗯，在帝国的皇家宝库里找到一块碑文，上面刻着的正是‘光明符咒’，所以，现在只要我们重建光明城、重设光明祭坛，以天地间最纯正的光明力量，就必定能破开博古·莱多的混沌结界！”
“那……真是太好了！”
“所以，我们现在要赶紧摆平帝国方面的事，等待……等待即将到来的更惨烈的战争，还有魔族，延续我们万年前尚未结束的战争！”
听到这，思珈的情绪有些沉闷，他终于明白：这个局真的是已经布置了好久好久，千丝万缕，凡是有助于这个局的一切都考虑到了，方方面面，细致入微，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也许，这么多年来，这个局所等的只是一个契机，所以到了合适的时间、合适的时空，它就会展开，而且将是铺天盖地，任何人都不能抗拒。
而身为‘局中人’只能顺应这个洪流，也许粉身碎骨、也许全然而退，但不管怎样，经历了这个过程，‘局中人’、又甚至是‘局外人’都将心身憔悴，惟留下满脸的沧桑。
“那对他们而言，自己是‘局中人’还是‘局外人’呢？”
思珈的心头浮起这个念头，这种感觉很奇怪，似清楚又迷糊，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美让人沉溺，答案也许还理不出头绪，但至少，每当他从不同的侧度去思索这个问题时，他都觉得略有所获。
“又或许……我会是这个布局里的唯一破绽，是他们唯一没预料到的！”
思珈的嘴角浮现一丝阴阴的笑意，眼神中透露着犀利，心中还有股莫名的冲动，让他禁不住为自己能扮演这样的角色而高兴，他突然意识到：“也许，思珈注定成不了一个正派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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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珈低头看了玛斯一眼，眼中既有迷惑又有怜惜，三年多的时间让彼此隔膜了许多，而许多事更像流星般，早已在脑海中一晃而灭，但之中，毕竟还有一些事则是永生难忘的，譬如人生中接受到的第一份友情。
就像这一刻，站在光秃的枝头、隐隐的迷雾中，迎着风、照着月，看着玛斯，思珈的心头依旧不免荡漾。
脚尖一点，身子顿跃过围墙、滑向那朦胧中的灯火。
夜幕中，只有那颤抖的枝头与沉睡着的玛斯见证这一切。
有种预感，这座豪华、奢侈的宅园会比之前造访的华云宫更危机重重。虽然表面上这里不像华云宫那般侍卫重重、门户重重，也没有那种肃穆、令人油然起敬的气氛，而论大小就更不用提了；但不知怎的，思珈的心头却有些寒颤，暗自的，竟还有些紧张……
似乎是凭着直觉，思珈转眼就找着了他的目标，甚至还可以说是直奔着目标而去。
门廊外肃立着的侍从让思珈的心悬了悬，眉头一皱，紧跟着身形一闪，幽灵般的身子顿飘上了屋檐，谨慎着，他让自己更靠近目标。
“身子好点了吗？”
“嗯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！经过几位长老的调息，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痊愈了！”
“那就好！最近发生这么多事，我一个人真是有点忙不过来，现在你回来，我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！”
谈话中的二人，其中一个显然就是凯门·卡列多，而另一个……声音听着有点熟，低沉而略带沙哑，微弱中又透着几分威严，带着迫人的力度。
思珈试着想让自己再靠近一点，但脚步一抬，心下又一犹豫，警觉在告诉他：不要再靠近，否则将会有危险。
危险的气息扑鼻而至，思珈把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将刚荡起的心湖平复下去。
就在这时，二人谈话的声音又传入耳内。
“对了，有那二人的消息了吗？”
“……，还没有！方圆百里之内我都派人搜查过了，不过那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，根本找不到一丝头绪！”
“那……关于救了他们的那个人也是没点头绪？”
“也没有，我调查过所有可能在联盟出现的高手，但……基本上，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有那样的实力！”
“那一剑留下的不单是脑门上的一道伤口，而且……体内的机能完全被破坏，脉路尽断，一击之下绝无生机，但霸道中又带着柔和，这份剑术——不，或者应该说是剑道，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！”
“当今大陆，能有这份修为的高手绝对不多！”
“不错！不但不多，而且可以说是寥寥无几，因为要达到这种境界，除了努力，更重要的是天分，没有天分的人，就算是穷及一生也难窥其门径！”
“看来人类又多了一个绝顶高手！”
“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清这人是谁，还有……弄清卡比司·奥斯与思珈的去向！”
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思珈心魂一震，但随之，脑海一清醒，他顿知道了那人是谁。
“比尔·卡列！”
想起这个名字，心底不由一阵发慌，神思凝重；回忆起对方的绝顶修为，他才明白，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。
“你认为卡比司·奥斯还能活着回到‘玄武军团’吗？”
“……，以他的伤势，就算修为再怎么深厚，最多……也熬不过两个月！”
“那就好，只要卡比司·奥斯一死，那么‘玄武军团’就永无翻身的可能了。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对付帝国！”
“……，只是那个思珈……？”
“‘黑暗之子’自然是不好对付，否则这场游戏也就没那么好玩了，何况现在‘冥王剑’在我们手里，只要他一运气找剑，我们就能找到他的下落，到时……！”
“但是……‘冥王战甲’？”
“这个不用担心，你忘了我们也有‘光明圣衣’吗？而且这个叫思珈的年轻人毕竟不是出自魔族，没有魔族的奇异体魄，就算拥有‘冥王战甲’，也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实力，所以胜券还是握在我们的手里！”
“可是博古·莱多设下的结界……？”
“你放心，这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。10天前，凯帝送来密文，信上说：‘光明符阵的咒文已经找到，眼下维泽里正在破译咒文’，所以用不了多久，相信我们就能解开‘圣衣’上的结界。”
“真的？找到‘光明符阵’的咒文了？”
“嗯，在帝国的皇家宝库里找到一块碑文，上面刻着的正是‘光明符咒’，所以，现在只要我们重建光明城、重设光明祭坛，以天地间最纯正的光明力量，就必定能破开博古·莱多的混沌结界！”
“那……真是太好了！”
“所以，我们现在要赶紧摆平帝国方面的事，等待……等待即将到来的更惨烈的战争，还有魔族，延续我们万年前尚未结束的战争！”
听到这，思珈的情绪有些沉闷，他终于明白：这个局真的是已经布置了好久好久，千丝万缕，凡是有助于这个局的一切都考虑到了，方方面面，细致入微，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也许，这么多年来，这个局所等的只是一个契机，所以到了合适的时间、合适的时空，它就会展开，而且将是铺天盖地，任何人都不能抗拒。
而身为‘局中人’只能顺应这个洪流，也许粉身碎骨、也许全然而退，但不管怎样，经历了这个过程，‘局中人’、又甚至是‘局外人’都将心身憔悴，惟留下满脸的沧桑。
“那对他们而言，自己是‘局中人’还是‘局外人’呢？”
思珈的心头浮起这个念头，这种感觉很奇怪，似清楚又迷糊，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美让人沉溺，答案也许还理不出头绪，但至少，每当他从不同的侧度去思索这个问题时，他都觉得略有所获。
“又或许……我会是这个布局里的唯一破绽，是他们唯一没预料到的！”
思珈的嘴角浮现一丝阴阴的笑意，眼神中透露着犀利，心中还有股莫名的冲动，让他禁不住为自己能扮演这样的角色而高兴，他突然意识到：“也许，思珈注定成不了一个正派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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